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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征应卷 卷第一百一十 报应九(观音经)

窦傅 周珰 竺法义 王珉妻 竺长舒 潘道秀 栾荀 张崇 释开达 竺法纯 释道泰 郭宣 吕竦 徐荣 刘度 南宫子敖 徐义 毕览 释法智 孙道德 张兴 昙无竭 车母 释昙颖 邢怀明 王球

窦傅

晋窦傅者,河内人。永和中,并州刺史高昌、冀州刺史吕护各权部曲,相与不和。傅为昌所用,作官长。护遣骑抄击,为所俘执,同伴六七人,共系一狱,锁械甚严,克日当杀之。沙门支遁山时在护营中,先与傅相识,闻其执厄,(“厄”原作“尼”。据明抄本、许本改。)山至狱所候视之,隔户共语。傅谓山曰:“今困厄,命在漏刻,何方得相救?”山曰:“若能至心归请,必有感应。”傅先亦颇闻观世音,及得山语,遂专心属念,昼夜三日,至诚自归。观其锁械,如觉缓解,有异于常。聊试推荡,摧然离体,傅乃复致心曰:“今蒙哀祐,已令桎梏自解,而同伴尚多,无心独去,观世音神力普济,当令俱免。”言毕,复牵挽余人,皆以次解落,若有割剔之者。遂开户走出,于警徼之间,莫有觉者,便逾城迳去。行四五里,天明,不敢复进,共逃隐一林中。须臾,护觉失囚,人马络绎,四出寻捕,焚草践林,无不遍至。唯傅所隐一亩许地,终无至者,遂得免还。乡里敬信异常,咸信奉佛法,遁山后过江,为谢居士敷具说其事焉。(出《真傅拾遗》。明抄本作出《冥祥记》)

【译文】

晋朝的窦傅,是河内人。永和年中,并州刺史高昌,冀州刺史吕护,各个都掌握军队,相互之间不和。窦傅被高昌所用,作官长。吕护派骑兵抄击,窦傅被俘,同伴六七个人,一同被抓到监狱中,带上枷锁看管甚严,等到了时候就杀死他们。僧人支遁山当时在吕护营中,先和窦傅相识。听说他被俘将死,遁山到狱中去看望他。隔着门说话。窦傅对遁山说:“现在被囚禁,命在旦夕,什么人能相救呢?”遁山说:“如果能虔诚地请求皈依佛法,就一定有感应。”窦傅先前也听说过观世音,等听遁山的一番话,就专心诵念。三天三夜,诚心诚意自然向佛。再看他的锁枷,象感觉有缓解似的,和平常不同,就试着活动活动,刑具一下子离开身体。窦傅又诚心地说:“今天承蒙你可怜庇祐,已让枷锁自开。而我的同伴很多,我无心独自离去。观世音神力普渡,应当让他们都免难。”说完。又拉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都先后解落枷锁,就象有人割掉了似的,于是开门逃走。在巡逻人之间,没有人察觉,就越城而去,走了四五里,天亮了,不敢再走了,就隐蔽在一个树林中。不一会,吕护发觉囚犯逃走,大队人马去追,四处收捕,烧草毁林,没有搜查不到的地方,唯独窦傅所隐藏的一亩左右的地方,始终没有人到,才能脱险而回。乡里的人都异常地敬信,都非常信奉佛法。遁山以后过江,为了感谢遁山窦敷把这些事到处传扬。

周珰

晋周珰,会稽剡人也,家世奉法。珰年十六。便蔬食诵经,正月长斋竟,延僧设八关斋,及请其师竺佛密、支法阶,佛密令持小品,斋转读。三日僧赴斋,忘持小品。至中食毕,欲读经,方忆,甚惆怅。珰家在坂怡村,去寺三十里,无人遣取。至人定烧香毕,本家恨不得经,密益踧躇。有顷,闻叩门者,言送小品经。珰愕然心喜,开门,见一年少,著单衣夹,先所不识,又非时人,疑其神异,便长跪受经。要使前坐,年少不肯进,曰:“斯夜当来听经。”比出不复见,香气满宅,既而视之,乃是密经也,道俗惊喜。密经先在厨中,缄钥甚谨,还视其钥,俨然如故。于是村中十余家,咸皆奉佛。珰遂出家,字昙嶷,讽诵众经二十万言。(出《冥祥记》)

【译文】

晋朝周珰,会稽剡人,家中世代奉法。珰年纪十六岁,就吃素诵经。正月长斋完毕,便请和尚设八关斋,又请他的师傅竺佛密、支法阶。佛密让他拿着小品经,斋戒时诵读。三天后和尚赴斋,忘记了带小品经。到了中午吃完斋饭,想要读经,他才想起来,非常惆怅。珰家在坂怡村,距离寺庙三十里,无人去取。等到人们烧香完毕后。恨自家不能念经,佛密更加不安。过了一会,听到有人敲门,说是送小品经的。周珰惊讶心喜,开门,看见一个少年,穿着单衣服,是先前所不认识的,又不是当时的人,疑心他是神灵。便长跪接受经书,邀请让他入座。少年不肯进来,说:“这一夜应当来听经书。”等他出来后就不见了,而香气满屋,接着一看,原来是密经,道俗都很惊喜。密经先前在橱中,锁得很严。回去看那个锁,依然如故。于是村中的十几家,都信奉佛教。周珰于是出家,字为昙嶷,诵读经书二十多万言。

竺法义

晋兴宁中,沙门竺法义,山居好善,住在始宁保山。后得病积时,攻治备至,而了不损,日就绵笃。遂不复自治,唯归诚观世音,如此数日。昼眠,梦见一道人来候其病,因为治之,刳出肠胃,湔洗脏腑,见有结聚不净物甚多。洗濯毕,还纳之,语义曰:“汝病已除。”梦觉,众患豁然,寻得复常业。故其经云:“或现沙门梵志之象。”意者义公梦其是乎!义以太原七年亡,宋尚书令傅亮撰其事迹。亮自云:“其先君与义游,义每说其事,辄凛然增肃焉。”(出《述异记》。《法苑珠林》十七、九五两引作出《冥祥记》)

【译文】

晋朝的兴宁年中,僧人竺兴义,住在山里常做好事,住在始宁保山。以后得了病经很长时间百般治疗,始终不愈,一天一天更加严重,于是不再治病了,只诚心地拜求观世音,象这样过了几天。一天白天睡着了,在梦中看到一位道人来看病,并给他治,先掏出他的肠胃,清洗五脏六腑,看见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洗完后,又收回原处,并告诉他说:“你的病已除掉。”梦醒后,所有的病一下子好了,不久又恢复了他的常业。所以经书说:“有时会出现沙门梵志的迹象。”象义公的梦就可以证明吧!法义在太原七年死去。宋尚书叫傅亮为他的事迹作传。亮自己说,他的过世的父亲曾和法义交游,法义每当说到这件事,总是肃然起敬的样子。

王珉妻

晋琅琊王珉,其妻无子,尝祈观世音云乞儿。珉后路行,逢一胡僧,意甚悦之。僧曰:“我死,当为君作子。”少时道人果亡,而珉妻有孕,及生能语,即解西域十六国梵音,大聪明,有器度,即晋尚书王洪明身也。故小名阿练,叙前生时,事事有验。(出《辨证论》)

【译文】

晋朝琅琊的王珉,他的妻子没有孩子,曾祈祷观世音菩萨让他有个儿子。以后王珉行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胡僧,对他很喜欢。和尚说:“我死了,当做你的儿子。”不一会道人果然死了。而王珉的妻子有了身孕。等生下来就会说话,又会西域十六国的梵语,非常聪明,又有气度。就是原来晋朝的尚书王洪明。所以小名又叫阿练,叙述他的前生时,事事都应验。

竺长舒

晋有竺长舒者,本天竺人,专心诵观音经为业。后居吴中,于邑内遭火,屋宇连栋,薨檐相继,火至(“火至”二字原本无,据明抄本补。)皆焚。长舒家正住下,分意烧毁,一心念观世音。欲至舒家,风回火灭,合县惊异之。时有恶少,。讶其灵应,到后夜风急,少年以火投屋,四投皆灭。少年嗟感,至明,乃叩头首过。舒云:“我无神力,常以诵观世音为业,每有事,恒得脱免。”(出《辨正论》)

【译文】

晋朝有个竺长舒,原是天竺人,一心以读观世音经为业。以后住在吴中,城内遭火灾,房屋接连,屋檐相接,火到之处全都烧毁。长舒家正住在下风口,估计要被烧毁,他一心念观世音经。火快到舒家,忽然风转火灭,全县都异常惊讶。当时有个品质恶劣的少年,对他的灵验很惊讶,到后半夜,风急,把火投向长舒的房子上,投四次都灭了。少年感叹不止,到了天亮,便磕头认过。长舒说:“我没有什么神力,常常以诵观世音经为业,每当有事,总得到脱免。”

潘道秀

潘道秀,吴郡人,年二十余,尝随军北征。既而军小失利,秀窜逸被掠,经数处作奴,俘虏异域,欲归无因。少信佛法,恒至心念观世音,每梦寐,辄见像,后既南奔,迷不知道,于穷山中,忽睹真形,如今行像,因作礼怡然。不觉安行,乃得还路,遂归本土。后精进弥笃。(出《冥祥记》)

【译文】

潘道秀,是吴郡人,年龄二十多岁,曾经随军北征。不久,因军队小失利,道秀逃跑而被俘,经过几个地方作奴仆,在域外作俘虏,想回去又没有办法。年少时信守佛法,常年诚恳地念观世音经。每当入梦,总是于是他便高兴地施礼。不知不觉平安前行,就走上归路,回归本土。以后他更精心读经,信奉更诚。

栾荀

晋栾荀,不知何许人也。少奉法,尝作富平令。先从征卢循,值小失利,船舫遭火垂尽,贼亦交逼,正在中江,风浪骇目,荀恐怖分尽,尤念观世音。俄见江中有一人,挺然孤立,腰与水齐。荀心知念经有感,便投水就之,体既浮涌,脚似履地,俄而天军遣船迎接败者,于是遂得济。(出《冥祥记》)

【译文】

晋朝的栾荀,不知是哪里的人,少年信佛法。曾经做富平令,先前跟着庐循出征,正赶上有个小小的失利,船遭火而沉没,贼人也逼近,又正在江心,风浪惊人,栾荀吓得要死,可还诵念观世音经。忽然看见江中有一人,挺身屹立,腰和水齐。栾荀知道是念经有效,就投水奔去。投水后身体就浮上来,脚就象踩着地一样。一会儿天军派船救迎败者,于是栾荀便得救。

张崇

晋张崇者,京兆杜陵人也。年少奉法,太元中,苻坚既败,长安百姓千有余家,南走归晋,为镇戎所拘,谓为游寇。崇与同等五人,手足杻械置坑中,埋筑(“筑”原作“禁”,据明抄本改。)至腰,各相去二十步,明日将驰马射之。崇虑望穷尽,唯洁心念观世音。夜中械忽自破,因得脱走,路经一寺,乃复称观世音名,至心礼拜。以一石置前,发誓愿云:“今欲过江东,诉辞晋帝,理此冤魂,救其妻息,心愿获果,此石当分为二。”崇拜,石即破焉。崇至京师,发白虎樽,具列冤状,帝乃加宥。已为人所略卖者,皆赎为编户。智生道人目所亲见其事者。(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的张崇,是京兆杜陵人,年少信奉佛法。太元年间,苻坚已败,长安有一千多家的百姓,南逃归晋,被镇戎所扣,称他们是游寇。张崇和他的五个同事,都被带上手铐、脚镣推到坑中,已埋到腰部,各自相距二十步远,准备第二天骑马射死他们。张崇已经绝望,只净心念观世音经。夜里刑械忽然自己脱落,因而得以脱逃。路过一寺,又称诵观世音的名,并诚心礼拜,用一块石头放在面前,发誓愿说:“现在想要过江东去,向晋帝倾诉,处理这个冤案,救他的妻子儿女,如心愿有结果,这块石头就应当分为两瓣。”张崇拜谢。石头就破为二块。张崇到了京城,执虎樽(晋设能献直言者发白虎樽饮酒)全部诉说冤情,皇帝就宽恕了他。那些已经被变卖的人,都赎回为他编了户。智生道人亲眼目睹了这件事。

释开达

晋沙门释开达,隆安二年,登陇采甘草,为羗所执。时年大饥,羗胡相啖,乃置达栅中,将食之。先在栅中十有余人,羗日夕烹菹,唯达尚存。自达被执,便潜诵观世音经,不懈于心。及明日,当见啖,其晨始曙,忽有大虎,遥逼群羗,奋怒号吼,羗各骇怖迸走,虎乃前噬栅木,得成小缺,可容人过,已而徐去。达初见虎噬栅,谓必见害。栅既穿不入,心疑其异,谓是观世音力,计诸羗未及,便即穿栅逃走,夜行昼伏,遂得免脱。(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有个和尚叫开达,隆安二年,登陇山去采甘草,被羗族所抓。当时正是饥荒年,羗地人吃人,就抓开达放在栅栏中,将要吃他。在栅栏中一共有十多个人,羗人每天晚上烹煮,只有开达还留着。自从开达被俘,便暗中诵读观世音经,从不懈怠。等到明天,应当被吃。那天早晨刚亮,忽然有只大虎,远远逼着一群羗人,奋怒吼叫,羗人各自都惊恐而逃。老虎就上前咬栅木,咬成小缺口,可以容下一人通过,不久虎慢慢离去,开达才看见老虎咬的栅栏时,认为一定是要吃自己,栅栏咬破了又不进去,心里感到十分惊异,认为是观世音经的神力。估计那些羗人还没回来,便穿过栅栏逃去。夜行白天躲藏,于是脱险。

竺法纯

晋沙门竺法纯,山阴显义寺主也。元兴中,起寺买材,路经湖道,材主是妇人,与同船俱行。既入湖,日暮暴风,波浪如山,船小水入,又与妇人俱行,命在瞬息,乃一心诵观世音经。时既入夜,行旅已绝,俄有大船流至,纯即乘度之,而此小船应时沦没。大舟随波鼓荡,俄得达岸也。(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和尚竺法纯,是山阴显义寺的寺主。元兴年间,买木材筑寺,路过湖道。木材的主人是妇女,和他同一船走。已经入湖,天色渐晚暴风突起,波浪如山,船小被水又溅进来,又和妇人一起走,性命就在瞬息之间,于是法纯一心诵读观世音经。当时已经深夜,沿途已没有行旅之人了。忽然有一条大船到,法纯就乘上大船。而这个小船立刻就沉没了。大船随波逐浪任其飘荡不一会就到达了岸边。

释道泰

晋沙门释道泰,常山衡唐精舍僧。义熙中,尝梦人云:“君命当终六七。”泰年至四十二,遇笃疾,虑必不济,悉以衣钵之资,厚为福施。又归诚念诵观世音,昼夜四日,勤心不替。时所坐床前垂帷,忽于帷下见人跨户而入,足趺金色,光明照屋。泰乃搴帷遽视,奄然而灭。惊欣交萃,因大流汗,胸体即轻,所患平差。(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有个和尚叫释道泰,是常山衡唐精舍的和尚。义熙年中,曾梦见一个人说:“你命当六七年(即四十二岁)终。”道泰年到四十二岁时,得了重病,他想到一定不会好了,所以就把衣钵等全部资财,作为很丰厚的福施舍给别人,回来虔诚一心念诵观世音经,四天四夜,勤心不止。当时他所坐的床前挂着垂幕,忽然在幕下看见一个人跨门而进,脚背金色,光明照亮屋内。道泰便牵开帷幕惶恐地看,忽然没有了。道泰惊喜交加,于是满身流汗,身体便感到轻松,所得的病也转好。

郭宣

晋义熙十一年,太原郭宣、蜀郡文处茂,先与梁州刺史杨收敬为友。收敬有罪下狱,宣与处茂同被桎梏,念观世音。十日后,夜梦一菩萨慰谕之,告以大命无忧。俄而锁械自脱,及晓还著,如是复解,二人遂发愿:若得免罪,各出钱十万上明西寺作功德。少日俱免,宣依愿送钱向寺,处茂违誓不送。及卢循举兵,茂于香浦为流失所中,未死之间曰:“我有大罪。”语讫而死。(出《辨正论》)

【译文】

晋朝义熙十一年,太原的郭宣,蜀郡的文处茂,先与梁州刺史杨收敬为朋友。杨收敬有罪下狱,郭宣和处茂同被关押戴上脚镣手铐,念观世音经。十天后,夜里梦见一个菩萨慰问他,并告诉他们生命无忧。不一会枷锁自己脱落,到天亮又给锁上,后来还是象那样脱落。于是二人发愿:如果能免除此罪,他们各出十万钱到明西寺作功德。不几天就被免了罪。郭宣就按照誓愿送钱给明西寺。处茂则违誓不送。等到庐循举兵,处茂在香浦被流箭射中,未死之时说:“我有大罪”。说完就死去了。

吕竦

晋吕竦字茂高,兖州人也。寓居始丰县,其南溪,流急岸峭,回曲如萦,又多大石,白日行者,尤怀危惧。竦自说:其父尝行溪中,去家十余里,日向暮,大风雨,晦暝如漆,不复知东西,自分覆溺,唯归心观世音,且诵且念。须臾,有火光来岸,如人捉炬者,照见溪中了了,径得归家。火常在前后,去船十余步。竦后与郗嘉宾周旋,郗所传说。(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的吕竦字茂高,是兖州人,住在始丰县。它南边的溪水,岸陡流急,回曲萦绕,又有许多大石头。白天走在这里,都恐惧万分。竦自己说,他的父亲曾在水中走,离家十多里路,一天傍晚,大风大雨,漆黑一片,辨别不出东西南北,觉得要淹死,就只一心念观世音经,边诵边念。不一会,就有火光从岸上来,象人举着火炬一样,照得溪中很清楚,才得到回家。火常在他的前后,离船十多步。以后吕竦和郗嘉宾在一起共事,是郗所传说的。

徐荣

晋有徐荣者,琅琊人也。尝至东阳,还经定山,舟人不惯,误堕洄洑中,垂欲沉没,荣无复计,唯至心呼观世音名。须臾间,如有数十人齐力引舡者,踊出洄洑中,沿江而下。日已暮,天大昏暗,风雨甚驶,不知所向,而涌浪转盛,荣诵经不辍,忽望见山头有火焰赫奕,回舟趋之,径得达岸,既至,即不复见。明旦,问浦中人:“昨夜山上是何火?”众愕然曰:“风雨如此,岂有火耶?”乃知佛力冥祐矣。荣后为会稽府督护,谢敷尝闻荣说。时与荣同船者沙门支道蕴,谨笃士也,亦具其事,为傅亮言之,与荣所说同。(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有个叫徐荣的是琅琊人。曾到东阳去回来,经过定山。行船上的人不熟练,误落入漩涡中,就要沉没,徐荣再也没有什么计出,只是诚心呼唤观世音的名字。不一会,象有几十个人一齐用力拉船,跳出漩涡,顺江而下。天色已晚,天气非常昏暗,风雨更急,不知去向,而波浪更加汹涌。徐荣诵经不停,忽然看见山头有火焰显耀盛大,调回船头朝那个方向走,一直到达岸边,已经到岸,就再也见不到了。第二天早晨,问浦中的人:“昨天夜里山上是什么火?”大家惊讶地说:“象这么大的风雨,怎么能有火呢?”才知道是佛力暗中庇祐。徐荣以后做会稽府督护,谢敷曾听徐荣说。当时和徐荣同船的人僧人支道蕴,是谨慎忠厚的人,也详知这些事,对傅亮说过,和与徐荣所说的一样。

刘度

刘度,平原聊城人也。乡里千余家,并奉大法,造立形像,供养僧尼。值虏主木末之时,此县常有逋逃。末大怒,欲尽灭一城,众皆凶惧,分必殄尽。度乃虔诚率众,归命观世音。顷之,末见物从空下,绕其屋柱,惊视,乃观世音经。末大欢喜,因省刑戮,于是此城即得免害。(出《冥祥记》)

【译文】

刘度,是平原聊城人。乡里一千多家,都信奉大法,建造佛像,供养僧尼。正当虏主木末时,这个县常常有逃跑的人。木末便大怒,想杀掉一城的人。大家都非常害怕,估计当被灭绝。刘度便虔诚带领大家,向观世音求救。不一会,木末看见一个东西从空中落下,围绕他的屋前柱子转,惊讶地看,原来是观世音经。木末非常高兴,于是免去了刑戮,这座城里的人也都得以幸免。

南宫子敖

南宫子敖,始平人也。戍新平城,为狒狒虏儿长乐公所破,合城数千人皆被诛害。子敖虽分必死,而犹至心念观世音。既而次至子敖,群刃交下,或高或僻,持刀之人忽疲懈,四支不随,尔时长乐公亲自临刑,惊问之。子敖聊尔答云:“能作马鞍。”乃令原释。子敖亦不知所以作此言时。后遂得遁逸,乃造一观音小像,贮以香函,行则顶戴。(出《冥祥记》)

【译文】

南宫子敖是始平人,戍守新平城,被狒狒虏儿长乐公攻破,全城几千人都被杀害。子敖虽然想到必死无疑,但还是诚心念观世音经。不久轮到子敖,大刀一齐落下,有高的也有低的,拿刀的人忽然感到疲惫不堪,四肢不能动弹。当时长乐公亲临刑场,惊讶地问。子敖姑且答道:“能作马鞍。”于是释放了他。子敖也不知道回答这句话是干什么。以后就逃跑了,于是他造了一个小观音像,用香匣子装着,出门就顶戴奉侍终不舍离。

徐义

苻秦徐义,高陆人,为尚书,少奉佛法。时兵革蜂起,贼获义,将加害,乃埋其两足,编发于树。至夜,义专念观世音,有顷,忽梦人谓之曰:“今事亟矣,何暇眠乎!”义便惊起,见防守者,并疲而寝,乃试自奋动,手发既解,足亦得脱,而遁百余步,隐草中,便闻追者交驰,秉炬无见者。迨明贼散,义归投邺寺,遂得免焉。(出《冥祥记》)

【译文】

苻秦徐义是高陆人,做了尚书,从小奉佛法。当时兵革蜂起,贼人抓住了徐义,将要加害于他,于是就埋住了他的两脚,把头发绑在树上。到了夜里,徐义便专心念观世音经,一会儿,忽然梦见一个人对他说:“现在事情紧急你还有闲心睡觉!”徐义便惊起,看防守的人都疲惫而入睡。于是就自动活动,把手和头发都解开了,脚也拔出来了,逃了一百多步,藏在草中,便听到追的人来来往往,拿着火把没有发现他。等到天亮贼人走了,徐义才投奔邺寺去了,于是得以幸免。

毕览

苻秦毕览,东平人,少奉法,随慕容垂北征,没虏,单马逃窜。虏骑追将及,览至心诵念观世音,既得免脱。入山,迷惑失道,又专心持念。中夜见一道人,法服持锡,示以途径,安然至家。(出《冥祥记》)

【译文】

苻秦时毕览是东平人。年少信奉佛法,跟着慕容垂北征,被俘,单马而逃窜。看敌人骑马将要追上他,毕览诚心诵念观世音经,就得以脱免。进入山中,又迷了路,又专心念经。则看见一个道人,穿着法衣拿着锡杖,给他指出去路,毕览便安全到达家中。

释法智

沙门释法智,为白衣时,尝独行至大泽中。忽遇猛火,四方俱起,走路已绝,便至心礼诵观世音。俄而火过,一泽之草,无有遗茎者,唯法智所容身处不烧,始乃敬奉大法。后为姚兴将,从征索虏,军退失马,落在围里,乃隐沟边丛棘中,得蔽头,复念观世音,心甚勤至。隔沟人遥唤后军,指令杀之,而军过搜觅,辄无见者,遂得免。后径出家。(出《冥祥记》)

【译文】

出家僧人法智,为平民时,曾经独自走在大泽中,忽然遇到猛火,四方烧起,走投无路,便诚心诵念观世音经,不一会火烧过了,一泽之草,没有一点保留的,只有法智所藏的地方一点也没烧着,于是他开始更加敬奉大法。后来做了姚兴的将官。从征追赶敌人,退军时落马,落在包围中,于是他便隐藏在沟旁的荆棘里才遮住了头,又念观世音经,心更加忠诚。隔沟人远远地喊后军。让他们杀死他,而后军过来搜索,都没有看见他,于是获救。以后他便出家。

孙道德

宋孙道德,益州人也。奉道祭酒,年过五十,未有子息,居近精舍。景平中,沙门谓道德曰:“必愿有儿,当至心礼诵观世音经,此可冀也。”德遂罢不事道,丹心投诚,归诵观世音。少日之中,而有梦应,妇即有孕,产男。(出《冥祥记》)

【译文】

宋朝的孙道德,是益州人,信奉道教,任主管。年龄已过五十岁,还没有子女,居在精舍附近。景平年中,僧人对道德说:“你一定希望有儿子,就应当诚心礼念观世音经,这样才可以有希望。”道德就不去事道,而诚心诚意去念观世音经。几日之中,有梦应验,妇人即有了身孕,后生下一男。

张兴

宋张兴,新兴人,颇信佛法,常从沙门僧融、昙翼时受八戒。元嘉初,兴尝为劫贼所引,逃避。妻系狱,掠笞积日。时县失火,出囚路侧,会融、翼同行,偶经囚边,妻惊呼:“阇梨何不赐救?”融曰:“贫道力弱,不能救如何?唯宜劝念观世音,庶获免耳。”妻便昼夜祈念,经十日许,夜梦一沙门以足蹑之曰:“咄咄,可起。”妻即惊起,钳锁桎梏俱解,然闭户警防,无由得出,虑有觉者,乃却自械。又梦向者沙门曰:“户已开矣。”妻觉而驰出,守备俱寝,安步而逸。暗行数里,卒值一人,妻惧躄地,已而相讯,乃其夫也。相见悲喜,夜投僧翼,翼匿之,获免焉。(出《冥祥记》)

【译文】

南朝宋时的张兴是新兴人,很信奉佛法,曾跟着僧人僧融、昙翼同时受八斋戒。元嘉年初,张兴尝被劫贼所牵连逃跑躲避。妻子被抓进监狱,几天来严刑拷打。当时县里失火,就把囚徒放在路边,正赶上僧融、昙翼路过,偶然经过囚徒处。张兴的妻子惊呼:“阇梨为何不救救我!”融说:“我力量单弱,不能救你怎么办呢?只应勤念观世音经。大概能获免罢。”他的妻子便昼夜念经祈祷,过了十天左右,夜里梦见一个僧人用脚踢她说:“喂!喂!可以起来了。”妻子惊起,钳枷锁都解开了,然而关着门又有防守,没有办法出去。怕有人觉察,于是自己卸下刑具。又梦见先前的僧人说:“门已经开了。”他的妻子便醒来快跑,守备的人都睡了,她便顺当地逃出。暗行几里,偶然碰到一个人,她惊怕地仆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又互相问,才知道是她的丈夫。相见后悲喜交加,连夜投奔僧翼,翼把他们藏了起来,才获免了。

昙无竭

宋元嘉初,有黄龙沙门昙无竭者,诵观世音经,净修苦行。与徒属二十五人,往寻佛国,备经艰险。既达天竺舍卫,路逢山象一群,竭赍经诵念,称名“归命”。有狮子从林中出,象惊奔走,后有野牛一群,鸣吼而来,将欲加害。竭又如初归命,有大鹫飞来,牛便惊散,遂得免。(出《法苑珠林》)

【译文】

南朝刘宋元嘉年初。有个黄龙僧人昙无竭,诵读观世音经,净修苦行。和他的徒弟们二十五人,去寻找佛国,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终于到达了天竺国舍卫。在路上碰到一群山象,他抱着经诵念,呼唤救命。有一个狮子从树林中出来,大象惊慌逃走,后来有一群野牛,吼叫而来,将要加害于他们,无竭又象起初那样念经求救,又有大鹫飞来,野牛便惊散,才得以脱免。

车母

车母者,遭宋庐陵王青泥之难,为虏所得。在贼营中。其母先来奉佛,即然七灯于佛前,夜精心念观世音,愿子得脱。如是经年,其子忽叛还,七日七夜独行,自南走,常值天阴,不知东西,遥见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终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觉到家,见其母犹在佛前伏地,又见七灯,因乃发悟。母子共谈,知是佛力,自后恳祷,专行慈悲。(出《宣验记》)

【译文】

车母,遭南朝宋时庐陵王青泥之难,被俘在贼营中。他的母亲从来供佛,就在佛前点燃了七盏灯,整夜精心念观世音经,愿儿子能脱险。象这样整一年,她的儿子忽然逃走,独自走了七天七夜,向南走,常赶上天阴,就不知道东西。远远看见有七段火光,望见火而跟着走,好象是村子想要去投宿,却始终不能到达。象这样又经七个晚上不知不觉就到家了。看见他的母亲还在佛前跪在地上,又看见七盏灯,他才明白过来。母子共谈,知道是佛的力量,从此更加诚恳祷告,专门行善。

释昙颖

宋长干寺有释昙颖,会稽人,少出家,谨于戒行,诵经十余万言,止长干寺。善巧宣唱,天然独绝。颖常患癣疾,积治不除。房内恒供养一观世音像,晨夕礼拜,求差此疾。异时,忽见一蛇,缘壁上屋。须臾,有一鼠子,从屋坠地,涎液沐身,状如已死。颖候以活,即取竹刮除涎液,又闻蛇所吞鼠,能疗疮疾,即取涎以傅癣上。所傅既遍,鼠亦还活。信宿之间,疮疾顿尽,方悟蛇之与鼠,皆是祈请所致。于是王所重,名播遐迩,后卒所在,年八十一。(出《高僧传》)

【译文】

宋朝长干寺有个和尚昙颖,是会稽人,少年出家。谨守戒行,诵读经书十多万言,后到长干寺。善于宣唱,天下独一无二。昙颖常年患癣病久治不愈。房内常常供奉一位观世音像,早晚礼拜,请求治好这个病。不长时间,忽然看见一条蛇,沿着墙壁爬上屋顶。不一会,又有一个老鼠,从屋顶落地,涎液满身,象是已死了。昙颖等它活,就拿竹刮掉它身上的涎液,又听说蛇所吞吃的老鼠,能治疗疮病,就取涎液上到癣上,都上遍了,老鼠也就活了,两夜之间疮病都好了。才明白蛇与鼠,都是自己祈祷请求的东西。因此被君王所器重,远近闻名,后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一岁。

邢怀明

宋邢怀明,河间人,为大将军参军。尝随南郡太守朱循之北伐,同见陷没,伺候间隙,俱遁南归。夜行昼伏,三日,犹惧追捕,乃遣人前觇虏候,数日不还。一夕,将雨阴暗,所遣人将晓忽至,乃惊曰:“向遥见火光甚明,故来投之,那得至而反暗。”循等惊愕。怀明先奉法,自出征,恒顶戴观世音经,诵读不废。夕亦暗诵,咸疑是经神力,遂得脱免。居于京师,忽有沙门诣怀明云:“贫道见此巷中及君家有血气,宜移避。”语毕去。怀明追而目之,出门便不见,意甚恶之。经二旬,邻人张景秀,伤父及杀妻,怀明以为血气之征,庶得无事。时与刘斌、刘敬文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刘湛之党,被诛夷。(出《法苑珠林》)

【译文】

南朝宋时的邢怀明,是河间人,做了大将军的参军,曾随同南郡太守朱循之去北伐,一同陷入敌手。他们找个了时机,一起逃走南归。夜里行走白天躲藏,三天还怕来追捕,于是就派人前去窥探虏候情况,几天不回。一天夜里,阴暗将要下雨。所派的人将要天亮时忽然回来了,惊讶地说:“先前远远地看见火光很明,所以就一直奔来,结果到了跟前火光反而暗了。”朱循之等非常惊愕。怀明先前信佛,自从出征,总是带着观世音经,诵读不停。那天晚上也暗中诵读。都疑心是诵经的神力,于是能够走脱。他住在京城,忽然有个出家僧人对怀明说:“我看见这个巷子中及你家有血气,应当躲避。”说完就走了。怀明追出看他,他出门便不见了,心里很讨厌。过了二十天,邻居张景秀,伤害了他的父亲并杀死了他的妻子。怀明认为这正是血气证明,希望自己相安无事。当时和刘斌、刘敬文同住在一个巷子里,那一年因为是刘湛的同党,一起被杀害。

王球

宋王球字叔达,太原人,为涪陵太守。以元嘉元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狱,防锁坚固。球先精进,用心尤至。狱中百余人,并多饥饿,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斋,至心念观世音。夜梦升高座,见一沙门,以一卷经与之,题名《光明按行品》。并诸菩萨名。球得而披读,忘第一菩萨名,第二观音,第三大势至。又见一车轮,沙门曰:“此五道门也。”既觉,锁皆断脱。球心知神力,弥增专志,因自钉治其锁。经三日而被原宥。(出《法苑珠林》)

【译文】

南朝宋时的王球字叔达,是太原人,做涪陵太守。在元嘉元年,由于郡失守,被抓入狱,看守得很严。王球先前精心求进,用心更加忠诚。狱中有一百多人,很多人挨饿,王球每当吃饭,都分别施舍给他们,每天坚持斋戒,诚心念观世音经。夜里梦见升上一个高座,看见一僧人,把一卷经书送给他。题名《光明按行品》,并且写着许多菩萨的名字。王球翻阅诵读,忘记了第一菩萨的名字,第二是观音,第三是大势至。又看见一个车轮,僧人说:“这是五道门。”等醒后锁都断而脱落,球知道这是神力,更增加专心的志向,从而自己钉好原锁。第三天就被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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